久違了的北灰鹟

谷國強

2025年5月14日，星期三。多云。

仍然是候鳥稀少的日子，從8時30分到達候鳥觀測站，到11時30分離開，3個小時內只記錄到褐柳鶯2只、黃眉柳鶯、黃腰柳鶯、褐柳鶯、灰頭鹀、白眉姬鹟雌、北灰鹟各一只。想說的是北灰鹟。

▲今天上午，3個小時僅有這6種鳥

北灰鹟今春候鳥觀察期記錄過一只，這是第二只，只是第一只飛來后，發(fā)現(xiàn)沒有食物，便匆匆離去了。今天的這一只待得時間較久，使我有機會又細細地觀賞了一番。雖然是多見鳥兒，但這個春季候鳥遷徙期太少，來了就勾起了我的美好回憶。

▲三種灰色鹟：北灰鹟、烏鹟、灰紋鹟

我多次說過，北灰鹟是我偏愛的小鳥。我偏愛的鳥兒不一定是好看的鳥，而大多是童年時就熟悉的鳥，看到它們就如同看到童年的玩伴。如今童年的玩伴已經(jīng)大多音信全無了，唯有童年就熟悉的這些小鳥還總能夠給我?guī)頊剀暗幕貞洝?/p>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童年時是野孩子，很小就沒有人看管，每天吃飽飯后便像個小傻子到處游走，而每到春秋季，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大連動物園西墻外的鳥魚花市。那回在鳥販子的鳥籠中首次看到了北灰鹟，它那溫柔的大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我。沒有人飼養(yǎng)北灰鹟，因而只賣2分錢，只是我連2分錢也沒有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兩天后，鄰居小伙伴結伙到“海軍大院”偷拆下的鍋爐通條，我跟著去了，2根通條竟然賣了8角錢，小伙伴們合計一起去買豬皮凍吃，我表示不吃豬皮凍，要一毛五分錢。拿著錢我去了花鳥市場，找到了那個賣鳥人，但他告訴我，有人買他的虎皮子（燕雀），他將灰子白送了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再次見到北灰鹟已經(jīng)是1996年秋季了。那年我在時任市領導的支持下發(fā)起成立了大連市民護鳥隊，在市區(qū)山林清繳捕鳥網(wǎng)具時從網(wǎng)上救獲了一只北灰鹟，看它狀態(tài)尚可，捧在手心觀賞了一會兒放飛了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2004年春季參與首次全市野生動物資源調查，看到北灰鹟的機會多了，才知道這種可愛的小鳥在春季遷徙期很多。而開始定點觀察記錄后，看到的北灰鹟越來越多了，看得多了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，怎么它們間的差異那么大呢？于是請教了專家，才知道同樣灰色的鹟還有灰紋鹟和烏鹟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現(xiàn)在仍在使用的候鳥觀測站是這三種灰色鹟最多的一處，每年春秋候鳥遷徙期都能夠記錄到大量的這三種灰色鹟，而其中最多的就是北灰鹟。雖然北灰鹟很多，但我從來沒有看膩過，只要有它們在面前飛來飛去覓食，我便會感到快樂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然而，從上個秋季候鳥遷徙期至今，候鳥突然銳減，許多候鳥都看不到了，即使是多見的北灰鹟也似乎銷聲匿跡了。雖然許多漂亮的小鳥種鳥類的缺席令我憂心，而北灰鹟這樣我童年就熟悉的小鳥的缺席更令我憂心。上個秋季候鳥遷徙期它們就少見了，我將希望寄予今春，然而春季候鳥觀察期即將結束，它們仍然如此稀少。

▲今天來的北灰鹟

畢竟北灰鹟來了，而且今天在我面前待了很久，就仿佛知道我對它的思念，專程來安慰我的，令我心潮難平。今年秋季候鳥遷徙期時那些缺席的鳥兒們能夠回歸嗎？我似乎沒有太大的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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